而且,张蕊稍稍斜过视线,看向她和温展行身体之间隔了几寸的距离。

    若不是温展行固执地遵守那什么“男女授受不zj亲”的繁文缛节,她兴许也找不到机会脱身。

    一瞬间,张蕊脑中已经想到了七八种挣脱束缚、扭转局势的方法。

    说句实话,她其实很乐意看见温展行吃瘪的样子。

    什么烂好人啊,什么热心肠啊,张蕊在心里嗤笑了一声,不zj过是用来欺骗别人,也用来欺骗自己的伪装罢了,人人都需要zj自己的所作所为找到合理的、冠冕堂皇的理由,就像那个暴风雪之夜,那群紧闭着房门的百姓一般,卑劣又可悲。

    她就是看不zj惯温展行。

    乱发脾气也好,和镇峨人恶劣的关系也好,都是她的事情zj始站出来,明明什么都不明白,又有什么立场指责自己?

    那些人都是刽子手,是背负人命的罪人,没有一个人能够置身于外。

    更让她觉得痛恨的是,她一直以来想要守护的,竟然是这么一群自私卑贱的畜生——那么,她所有的血泪,都是为了什么而流的?所有的付出和努力,又真的值得吗?

    张蕊很想问温展行,如果你知道你所保护的是这样的人,你还会选择在一开zj始站出来吗?

    不zj会吧,她想,无论是谁都会后悔的,而她的余生都会在这样的悔恨中度过了。

    张蕊自顾自想了半晌,温展行那头是全然不知。

    这个时候,他zj斟酌了许久,终于理顺了思路,清了清嗓子,尽量不与张蕊的身体相触碰,小心翼翼地拉开zj的长篇大论:“姑娘,得罪了。不zj绪太激动,我不zj得已才出此下策。”

    “看看你的手吧,你的虎口处已经被震裂了,而你却全然不知。”温展行叹息一声,“这不zj叫点到即止,你是想和我决出生死,甚至没有余力顾及……”

    他zj的话到这里就没了下文。

    张蕊找准了时机,带血的手掌抵住剑鞘,猛地将压紧的剑鞘推开一截,好让自己有喘息的余地,然后,她屈起膝盖,对着温展行的小腹,狠狠地向上一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