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逃,但是偏偏要留下来,可真是叫人心zj烦意乱。

    他走了几步,鞋底踏在干枯的草垛上时,秸秆断裂的声音噼噼啪啪作响,将黑暗中的寂静打破,烛泪滴落,凝在烛台边缘处,小小的火苗忽地熄了,牢房内变得昏暗起来。

    方岐生单膝跪下,手肘抵在曲起的膝盖上,托着下颚,仔仔细细地看了看面前的人。

    看了片刻,他好像察觉到什么似的,忍不zj住弯起眼睛,抬起右手,指腹在聂秋的脸颊上轻轻触了一下,将鬓发捋到他耳后,不zj怀好意地问道:“戴着镣铐很舒服吗?”

    方才,聂秋就一直在旁边一声不吭地看着,按照常理来说,他也应该取下手腕上的束缚,走到铁栅栏旁观察,然后和他商量对策,又或者是默契地一对视,便通晓接下来的计划。

    这样一动不动,光是看着,什么也不zj说的样子,明显不符合聂秋的行事风格啊。

    方岐生越想越觉得好笑,晃晃聂秋手上的锁链,在清脆的敲击声中,问:“还是说,你在等我帮你解开镣铐?光风霁月,不zj沾阳春水的千金小姐?”

    聂秋低咳两声,将方岐生手中的锁链轻轻抽了回来,眼神飘忽,确实是难以启齿,犹豫了半晌,才又无奈又窘迫地叹息一声,开口道:“你刚刚是怎么做到的?”

    他问的是,怎么做到动作迅速又利落地取下镣铐的。

    哎呀。

    继玩骰子之后,他又发现了聂秋不zj擅长的东西。

    方岐生顿时起了兴趣,抬眼去追他的视线,眼里的笑zj意有些狡黠,明知故问,硬要让他自己承认似的,说:“难不成,聂护法不zj会取这个吗?我可是十三岁那年就学会了这一招。”

    “你教我一遍,我就会了。”

    聂秋心zj想,常灯又不会教给他这些东西。

    然后他又想,常锦煜以前到底教了些什么给方岐生啊。

    “那可不行,我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方岐生说道,“你想好拿什么来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