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蓁目光扫视一圈，见底下人一个个白着脸，没再多言，转身回了殿内。
桑葚赶紧捧上一盏热茶。
楚蓁低头喝了一口，感觉浑身都暖了起来，才道：“你明日把人给蒋妃送去，再给她带句话，一人做事一人当，莫要累及家人。”
她大抵能猜到蒋妃许诺了什么好处，无非就是事成之后，能给三皇子当个侍妾之类的，另外便是拿捏住了那宫女的家人，否则最后不会死咬着不肯松口。
先前蒋妃联合蒋世鸿在朝上参了她一本，她以牙还牙，也给他们添了一场大麻烦，就算是报过仇了。
那宫女去了锦悦宫，凭着蒋妃那脾气秉性，基本是活不下来了，但没必要连累宫外的家人，毕竟杀孽造多了，日后总有一天会报应在自己身上。
自打穿书后，楚蓁就对这些玄之又玄的事起了敬畏之心，凡事留有一寸余地，不能做得太绝。
翌日，楚蓁梳妆打扮好，又去了凤宁宫。
却不曾想，正好在宫道上遇见了许久不曾见面的楚宣帝。
她远远看见那銮驾走来，心中咯噔一声，连忙叫宫人们退让一侧，自己则走下步辇，站在最显眼的地方。
“停——”
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御辇在面前停下。
楚蓁叩首行礼：“儿臣靖德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黄色帷幔里传来一道浑厚威严的声音：“舍得回来了？”
“是。”楚蓁埋头道，“儿臣昨日本想去给父皇请罪，可听闻父皇闭关修行，实在不敢打扰。”
楚宣帝冷哼一声：“你倒是聪明，还知道替自己寻个正当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