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有些恼怒的喝道:“汤敖干了倒掉就是,再在这里胡咧咧,小心把你们当成凶手同党抓起来。你们都听好了,待会念到名字的站过来让少夫人仔细瞧瞧,瞧过了就可以离开。若是念到名字却有意躲着不出来,就会被当成凶手同党抓起来。”
一番话威胁立刻将混乱的场面震慑住了,谁也不想平白惹祸上身,只得乖乖等着被点名。
管事转头对花怜月道:“少夫人,请!”
花怜月点点头,对凤七道:“你来念名册!”
“是!”凤七不客气的接过管事手中的花名册。
郗知州被冷落在一旁,心中自然生出不满。他冷哼道:“管事,这样安排只怕不妥。她可是被当场抓住的犯人,又与我那死去的侍妾有仇。让她来认人也就罢了,怎么念花名册的也是她的人?”
“这个?”管事面上露出为难之色。他只是个小小管事,船上死了人已经是极为晦气之事。偏偏两边的当事人都是富贵出身,他那边都得罪不起,所以一直在中间赔着笑脸和稀泥。如今死者家人提出不满,他也不能毫不理会,只得试探着问道:“不知郗老爷有何指教?”
凤七也不客气的将花名册递了过去,挑衅道:“要不你来念。”
“大胆!”郗老爷此刻十分后悔没有多带几名家丁护卫跟着,如今身边只剩下个低眉顺眼的小丫鬟,发威都没了气势。他原想着带着这大笔见不得光的私银,越少人知道越好,才会摒弃陆路改走水路。如今看来,却还是失策了。
郗知州指着凤七,横眉立目的道:“你一个小小护卫,敢对老爷我如此无礼,莫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等到了京城,自然有你好看。”
凤七眼角抽了抽,很想一巴掌拍死这个给自己,给整个郗家丢脸的不孝后辈。要知道刘晖就站在郗知州身后,已经默默将他刻薄寡恩的嘴脸全都看在眼中。
尤其是他对花怜月无礼时,刘晖眸中一闪而过的阴鸷寒芒,让凤七暗暗吃惊。若非花怜月一直暗中给刘晖使眼色,只怕他的怒火早就压抑不住。
凤七心中明白,不管最后有没有找到杀人凶手,就冲着对主母言语上的不敬,这位郗家子孙的光明前程算是彻底毁了。不要觉得不公平,这本是强权至上的时代。
花怜月见凤七面色难看,心中不由暗叹这位郗老爷有眼不识泰山,连自家长辈都不认识,还在这里大放厥词。她轻咳一声,对管事道:“一事不烦二主,这事只怕还要麻烦你了!”随即又对郗知州道:“如此安排,郗老爷可还满意?”
郗知州冷哼一声,不出声了。
“不麻烦,不麻烦!”管事正愁这剑拔弩张的局面不好收拾,闻言忙陪着笑脸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