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怜月抿嘴一笑,黑亮的眸子里波光潋滟。就见她轻抚着大氅上油滑的墨狐毛,浅笑着道:“这么贵重的大氅,满衙门里估计只有大人才能拿出来。还特意该成了我的尺寸,难道还担不得一个谢字吗?”
花怜月在看到这件大氅的第一眼,就猜想到了这必然是霍连诀之物。她心中确实犹豫了一下,这么贵重的礼物自己该不该收下?
可是人家送的这么轻描淡写,自己若是战战兢兢百般推辞,反倒是显得小家子气。顶多先大大方方的收下,以后有机会再还他一份大礼好了。
不知为何,霍连诀也悄悄吐出一口长气。他露出一个不以为意的浅笑,道:“无事,左右这大氅我也是拿来压箱底的,若是放坏了也浪费。你身子弱,给你才算是相得益彰。”
一件如此珍贵的墨狐大氅在他嘴里居然成了压箱底的货色,花怜月心中第一次对霍连诀的真实身份,起了强烈的好奇心。
过了没多久,殷澈就回来寻花怜月。远远的,看见霍连诀与花怜月对面而立,正在交谈。
年轻公子体态修长,面目俊朗,他正目光炯炯的盯着面前的人儿。妙龄少女身姿纤弱,面目娇美如画。她半垂着眼眸说着什么,足尖无意识的碾着一颗小石子。
远远瞧着,真是一对无比登对的壁人。
尤其是霍连诀眉眼间溢出的温柔与疼惜,让殷澈不自觉间看傻了眼。
殷澈眉眼一弯,想要调侃几句。脑海中却突然想起那日偷听到花怜月与小双的对话:“我身上的毒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
“龙涎凤髓丸虽好,却只能保我十八年……”
“过了年我就十七了,剩下的日子越来越少……”
“我不想让父亲眼睁睁的看着我死去……”
殷澈想到这些,心中就莫名的一沉。不知月丫头究竟是中了何毒,居然连天下第一神医都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等死。
可惜她几次试探,花怜月都用别的话岔开了。显然她并不想深谈,殷澈只得做罢!
花怜月余光撇见殷澈站在不远处发愣,便诧异的道:“傻站着干嘛,还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