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口气将骨头放在平车的做工台上,忽然看见一辆平车下面放着一根很长的铁棒。

    她过去抽出来,上面已经生了厚厚的一层锈,但是铁棒是实心的,非常沉,要是一棍子下去,几乎能要人的命。

    铁棒估计是用来捣棉花的,上面还粘着一丝一缕的棉絮。

    这是进入工厂来的第一个收获,她非常满意,提着棍子打算去三楼看看,忽然感觉到了一双窥伺的眼睛。

    花语背脊一凉。

    伍煦站在她左边的过道里,正在看车底下有没有别的东西,而池景润在扒拉床边的一根栏杆——背后的人,是谁?

    花语右手捏紧了铁棒,左手握住了匕首,猛然回头。

    身后却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只玩偶熊被窗户里吹进来的风,吹的摇摇晃晃,脸上滑稽的笑容仿佛是暗夜在寻觅食物的怪物,让人浑身不舒服。

    池景润终于扒拉下来了那根栏杆,大概有六十公分的样子,他欣喜的对花语眨了眨眼睛。

    花语点了点头,悄无声息的到了靠近员工宿舍楼的床边。

    工厂是一个c字形,而员工宿舍在c字的中间,她在c字的顶端,从窗户边上小心翼翼的看出去。

    因为这边基本上是刮东南风,工厂正好给宿舍楼挡住了大部分的风雨,所以宿舍楼看起来要体面的多,二楼的一个窗户打开着,那里架着一台狙击枪,有窗扇挡着,非常隐秘,要不是角度问题,花语还真不一定能看见这里架了枪。

    其他的窗户都紧紧的关闭着,什么都看不见,花语正打算离开,忽然看见宿舍楼里出来了一个人。

    那是一个看起来不到十岁的小男孩,他鼻青脸肿的提着一个大水壶,显然是刚刚才挨了打不久,一张本来还挺端正的脸上是伤痕。

    花语心一揪,这应该就是那对母子人质里的孩子了。

    明明只是应邀来演场戏,谁能想到会变成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