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靳淮挂了电话,就对上了老部长苍老浑浊的眼睛。
这个把一生都奉献给了国家的老人今年已经七十二岁了,身体的各方面机能都在退化,尤其是视力和听力,他现在已经不太能看得清十米之外的东西,眼睛也不再黑白分明,但是那从瞳孔而出,穿透虹膜的视线仍锐利的仿佛刀剑,只让人觉得如同刀斧加身。
余靳淮却泰然自若,这位老部长一生细小不捐,把自己过得跟台机器一样,常常都是这样一张板直的脸,他已经习惯了。
但是这一次,老部长却是露出了一个笑容:“是那个孩子的电话?”
余靳淮自然知道自己跟花语的事瞒不过老部长,随意的嗯了一声,“在森林里遇到了蜱子。”
老部长说:“那小东西可厉害了,我年轻的时候第一次遇见吓了一跳,差点没让它们把血吸干,可得让小丫头小心点……”
余靳淮不太理解,老部长突然有了闲话家常的心思?
老部长忽然叹了口气:“这仿佛才一眨眼的时间,就这么大了,爸爸妈妈带着来看我的时候,才这么高一点……”他在自己的腿上比了比,“现在却已经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也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人……靳淮啊,父母知道了肯定很欣慰。”
余靳淮没什么情绪的说:“只有等我给他们报了仇,他们才会得到真正的安息,才会真正的欣慰。”
老部长一哽,喘了两口气,才低声道:“靳淮,既然已经部知道了,我也不跟卖关子,明明知道父母的去世是因为……”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难不成要与这个天下为敌?”
“我记得您喜欢看三国。”余靳淮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慢慢的喝了口茶,“您最喜欢的是曹操。”
老部长有点恍惚。
余靳淮年幼时,他的确是跟这个孩子说过三国。
他说,“乱世之枭雄,治世之能臣……当是我辈毕生之向。”
余靳淮放下茶杯,发出哒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