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心头一紧,赶紧推开门进去,刚刚进门就是一大股浓郁的药味。
余靳淮只穿着一件枪烟蓝色的衬衫,几乎形销骨立,那件衣服竟然就是花语曾给余靳淮买的那件!
花语一瞬间有点分不清楚这是现实还是梦了。
余靳淮坐在床边,背影显得孤寂又清冷,说不上来的让人难受。
花语慢慢的走过去,只感觉腿有千斤重,短短的几步路,她却像是走了一个世纪那样的漫长。
忽然,余靳淮低低的咳嗽了两声,声音沙哑的道:“我这一生,其实没什么意思。
屋子里什么人都没有,花语便下意识的以为他在和自己说话,强忍着眼泪说:“……为什么这么说啊?”
但是余靳淮却没有回答她。
花语终于走到了余靳淮面前,这才看见,他面前当着一个玉雕的非常精致的小匣子。
不知道为什么,花语就知道了那里面是她自己的骨灰。
是在废墟和灰烬之中,一点一点。找出来的骨灰。
余靳淮垂眸看着骨灰盒子,伸手摸了摸上面的浮雕纹路,“我记得第一次看见的时候……小时候见过的不算吧,毕竟那时候,还那么小。”
“我第一次见的时候,跟在莫渊寒的身边,跟只小兔子一样畏畏缩缩,胆小的不得了。”
“那时候我不知道是谁,但是觉得很有意思,只可惜已经跟莫渊寒订婚了,不然,该会是我的妻子……”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声音轻轻的:“其实嫁给我也不是什么好事,静明说我福薄命短,娶亲是拖累别人,所以我一直没有娶妻。”
“只是……在我终于找到的时候。却已经不在了。”他的手指停在了盒子上,“信吗,我最近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就像是和相爱了很久很久,是我的心头血,骨中肉,是我的毕生所求,但是其实,连我是谁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