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清冷熟悉的声音响起,就从不远处传来。
可是不管霍拆怎么竭力的想要睁开眼,已经失去了焦距的眼睛都看不清那个人,只能看见一点朦胧的轮廓。
就像是在沙漠里看见了蜃楼、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她努力的伸出手,受伤的小兽一般哭泣:“深哥……深哥……”
陆溏深没有看她,只是道:“走了。”
宁乐双有点不知所措,“阿深…………”
“无关紧要的人,我不会怪。”他漫不经心的说,霍拆甚至能够想象的出他惯常的那副漠然的事不关己的样子。
无关紧要的人。
……无关紧要的人。
原来十余年的朝夕相伴,十余年的真心相待,最后换来的就是“无关紧要”四个字。
视网膜上倒影着模糊的两个影子,她在地上痛苦的蜷缩成一团,将毕生的眼泪都流干了,最后挣扎出的只有一句话:“……深哥,我恨。”
生命中曾经有过的所有灿烂,原来终究,都需要用寂寞来偿还。
初读《百年孤独》,不解其意,如今懂了,痛彻心扉。
……
“霍拆?霍拆?”裴信仪停下车,看着躺在座椅上的人,伸手小心的给她擦了擦眼泪。
那泪水分明是冷的,却仿佛炙热的仿佛烈火,让他的手都开始发抖。
霍拆抓住了他的手,轻声说:“深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