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Ice,Ice是那红尘前千万芬芳中唯一得他喜欢的一朵,他不相信舅舅会放过她。
但是那天夕阳西下的时候,他亲眼看着Ice和安不语一步一步的离开了,她哭的很伤心,但是咬着嘴唇没有说出一句话,可许牧就是觉得,也许那下山的九千九百九十九阶台阶,每一阶都有她的眼泪。
许牧也很伤心。
他跑去质问安不言,却只看见了黄昏落日之中,静静坐在床边看着窗外被染上绚烂烟霞色的蓝花楹的男人,那一刻他孤独的将所有人都排斥在外,就像是一只受了伤,却不肯服软,躲在角落里独自舔舐伤口的野兽。
听见动静,安不言转过头来看着他,脸上仍旧是没有什么表情的,但是那双眼睛里却像是有沉淀了一生的解脱与落寞,他说:“许牧,我不想她变得和我一样,所以我送走她,但是她才刚刚离开,我就已经克制不住的想她了。”
许牧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表情来应对这句话,所以他只能绷紧了脸,显得有些愤怒,安不言却倏忽笑了:“对不住了,我放不下她。”
许牧忽然有种极度的荒唐感。
跟我说对不起做什么?对不起的人从来都不是我。
但是那天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安安静静的离开了。
后来再见到Ice……或许该叫她花语的时候,许牧并没有认出这个小姑娘。
她的变化太大啦,从前冷冷冰冰脾气不好仿佛是玉石雕刻而成的人,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热情洋溢旺盛的让人害怕的生命力的女孩子呢?
他没有认出来,但是安不言认不出来了。
即便那么多年没有见面,即便长相已经天差地别,即便性格截然不同,但是安不言就是认出来了。
那一瞬间,许牧才明白,其实自己早就输了,他对Ice,其实也没有自己意识中的那么深爱吧。
安不言总是静静地看着她,没有打扰她的生活,就像是暗夜里一双窥伺的眼睛,明明在做着让人毛骨悚然的事,但是这个男人却可怜的让人心生恻隐。
后来,他终于体会到了人性的贪得无厌,他开始嫉妒,开始不满,凭什么他一手养大的姑娘要拱手让给他人?凭什么要他看着别人跟她一生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