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华笑打圆场:“好妹妹们,客还在呢,若有什么等明儿再说,我给你们主持公道。”
王熙鸾收了手,王熙凤呼口气,笑道:“阿弥陀佛,得亏有嫂子。好妹妹,大嫂子可还怀着身孕呢,你就看着嫂子面上,饶我这一遭罢。”
瞪王熙凤一眼,王熙鸾道:“且先饶了你!”
杜云华笑道:“瑚兄弟琏兄弟先请。”
王熙鸾请贾瑚贾琏先进屋子,王熙凤小心扶着杜云华进门。
王佑养了四五个月,身上伤口都愈合结痂了大半,万幸没成烂疮,慢慢的都好了。但因他伤得过重,邱院判等为保万全,还是请王佑再精心养上一个月,才好下床走动。
他虽在屋里发闷,但看家里人都挂心着他,亲见了他伤得最重那段日子爹娘弟妹是如何发愁,又念着杜云华腹中孩子,他硬生生忍了养伤枯燥,一心要早日好全,才能给妻子孩子做支柱。
养伤这么久,王佑自然变得虚弱憔悴不少。平日自家人见了,他还觉得没什么,但今日看到贾瑚贾琏兄弟——特别是贾瑚——神采奕奕精神抖擞的进来看他,他心内不由有些自惭。
可贾瑚一进了里间门,立时大步行到他床前,做深揖道:“大哥拿性命守土卫国,尽忠尽孝,兄弟不及多矣。”又说了早往承德想看望王佑,怎奈孝中不好出远门等话,贾琏也在后面行礼。
王佑立时把心内自惭消了大半,忙道:“佩儿仁儿,还不快把你兄弟们扶起来?”
王佩王仁各扶了贾瑚贾琏,王佑叹道:“虽是从小相识到大,但我此等情状叫两位兄弟见了,还觉得心内颇愧。”
贾瑚自然有一番言语。杜云华扶着王熙凤王熙鸾的手在门口笑道:“你们说着,我和妹妹们往那边去了。”
这边屋内,贾瑚贾琏在炕上坐了,王仁温修昀坐在地下椅上,王佩坐在王佑床边,六人一处说些闲话。
贾瑚只引着王佑多说战场上的事,问他怎么立下的几桩功劳。
王佑便说了些,王佩笑道:“瑚大哥琏兄弟不知,边营里将士们人人夸赞大哥英勇,若不是大哥替爹挡了几箭,如今早任上将军。军中除世袭外,还有几个十九岁的四品将军?”
贾瑚才要说话,王佑摇头笑叹道:“罢了,罢了,瑚兄弟十六岁就得中解元,不比我更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