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法家竟愿意让儒家来做皇权的监督者?”
秦枫笑了笑说道:“荀况是李思与韩非子之师,又担任过稷下学宫的祭酒,既是法家祖师,又是儒家巨擘……”
“他曾经说过‘不教而诛,则刑繁而邪不胜;教而不诛,则奸民不惩’……”
“意思是,不教育人而只严厉地惩罚人,那么刑罚就会繁多无比,而且奸邪之徒还是会层出不穷……”
“如果只教育人而不惩罚人,那么人民中的害群之马,就无法被惩处……”
秦枫淡淡说道:“法家目前的问题,就在于‘不教而诛’,儒家目前的问题则在于‘教而不诛’……”
“若能两者合一,何愁天下不治?”
“只要天下百姓得以安居乐业,安享太平,谁家的思想,谁家的手段,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敝帚自珍的门户之见,究竟是对先辈的继承,还是背叛呢?”
听到秦枫的话,方云也是愣住了。
“你法家一向排斥儒家,恨不得将我儒道根绝,一劳永逸,以除后患……”
“你竟肯让我们儒家参政?”
秦枫笑着说道:“儒家也好,法家也罢,以礼治国,以法治国,还不都是为了长治久安,为了天下百姓?”
“若只是执着于一家的名利权势,那便是对儒、法两家初心的背叛,这是欺师灭祖!”
秦枫的最后一句话,既是说给自己听的,更是说给方云听的。
果然,方云在听得秦枫的话之后,半晌不言不语,似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