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姝看见了白烁,也看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拐杖从屋中出来朝他们走近。
“阿爷。”梵樾的眼睛瞬间红了。
白泽族长神情温和,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皱纹深刻。
奇风凝望着老者,嘴唇颤抖,多年来的怨恨、不解、遭受的苦难都变成了心底翻涌上来的委屈。
“白泽怨气被石族镇压在石林之下,无法与人沟通,幸而有无念石为引,这才与你们能对话。”白泽族长沉沉笑了一声,脚步拖沓地带着他们几人缓缓上了石阶进到屋内。念姝左顾右盼,原来这里就是梵樾出生长大的地方。
“这儿很好吧?”白泽族长的嗓音有些老迈迟缓,望着看过来的小姑娘道,“孩子,我知道你,我也知道你和阿樾的关系,按道理说,你该随阿樾唤我一声阿爷。”
念姝怔了怔,乖巧道:“阿爷。”
白泽族长连连应了两声,带着他们在屋中央的桌边坐下。
“奇风。”他像对待当年那个孩童一样,用苍老的手摸了摸奇风的头,又转而看行梵樾,“阿樾。”
“你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可是阿樾天生紫瞳,从那时候起我便知道阿樾不只是我的孙儿。”白泽族长道,“起初的十几年里,阿樾与普通的白泽孩子并无什么不同,我告诉自己也许阿樾只是碰巧生了一双紫瞳而已,后来你们二人擅自调换了瞳色,我虽然担心会出什么事,但也没有多做苛责,直到一年后,阿樾上山采药,摔下山崖,额间便出现了紫色额印。”
“紫色额印?”念姝看着梵樾的额头,心头一跳,轻声问,“那是什么?”
“那是妖神神格的印记。在阿樾坠崖那年,妖神才真正入体。”
“……所以,阿樾就是妖神?”
白泽族长点了点头。
念姝莫名松了口气,那当初她梦见的,那个与梵樾生得一模一样的紫瞳男子就是他本人?
白烁奇怪道:“神族不是上万年前就已经覆灭了吗?为何妖神还会降世于梵樾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