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在外的皮肤不知什么时候染上了一层冰冷粘湿,他终于发现从床尾伸过来的无数如同菌的黑气,攀着他的脚腕、手臂缠上来,已经裹住了他大半的身体。
这一点没有比刚才的触感好到哪里去,黑气比夜晚更黑,让他能在黑暗里也能看出一点影子,车库里平头男就是被跟这样的黑气勒住消失的。
果然他的直觉没错,现在在他房间里的存在,和之前的怪事有关,甚至可能都是祂造成的。
这个“确定”没让梁洌多一丝底气,反而呼吸不受控制地变得粗重起来,他也不知哪里来的好奇,试探地伸出一根手指,碰了下身上的黑气。
手指并没有穿过黑气触到他的皮肤,而是像陷进了一个碰不到底的洞。
——这是什么?
梁洌连想象都想不出,未知的恐惧让他浑身阵阵恶寒,身体瞬间僵直,带着几近崩溃的哑声喊出来。
“要勒死我就快点动手!”
黑气却在他的声音落下时,从他身上拔开,一丝丝地抽走,仿佛有什么不舍,直到全部都完全脱离了他。
恐惧到了极点就已经顾不上恐惧了,梁洌再次撑起来去开灯,但这次他没打算一下跳过去,而是贴着床头挪到边上,警惕小心地探出手去摸到了灯的开关。
他以为会被阻止,或者像恐怖片里那样灯打不开。
可啪的一下灯就亮了,整个房间倏然清晰起来,和他睡觉时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异常。
除了他。
梁洌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体,满身的痕迹和液体,一切都昭示着之前的一切都不是梦,不是幻觉。
他不受控制回想缠绕在身上的触感,因为刚才移动的动作,有一些残余顺着股骨外的皮肤滑下来,顿时仿佛又有什么触感从那些痕迹上抹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