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妈,我……”

    “哟,在我聂家这么委屈,你们还先哭上了?”郑舒英突然进来,凉凉地吊了一嗓子。

    柳懿身体一僵,缓缓地推开聂长欢,还是恭恭敬敬地喊了声“妈”。

    聂长欢之前听到了郑舒英和聂悦山的对话,知道郑舒英心底深处对柳懿是那样的鄙夷厌弃,所以此刻再看见她,再也没办法像以前那样乖巧尊敬地称她一声“奶奶”,就站着没动。

    随后跟进来的聂薇皱眉:“长欢,奶奶虽然说了你几句,但她毕竟是长辈,你连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了吗?喊都不肯喊了?”

    原本没注意到这个点的郑舒英神色一厉,垂在身侧的干枯手指蜷缩成拳,眼看就要借此发火了。

    “长欢!今天你也任性够了!快跟奶奶道歉!”柳懿先郑舒英一步打在聂长欢背上,发出啪地一声重响!

    聂长欢正在情绪上、倔劲儿上头,紧抿着唇就是不开腔:这样的奶奶,尊敬与不尊敬,又有什么区别呢?她的慈爱反正永远与她不相干。

    见聂长欢低着头不动,柳懿冷下声音:“长欢,你是不是连我的话也不听了?”

    聂长欢仍旧倔强地像是没有听见。

    柳懿的胸口微微起伏,在下一秒突然抬手将聂长欢往前重重一推。

    她力道不小,聂长欢毫无防备地往前跌走几步,小腹堪堪撞在实木椅背上,她本能地抬手想要扶住什么稳住身形,结果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茶杯、茶水飞溅,她一时狼狈不堪。

    心底那股倔强,因为这点狼狈插曲,变成了丝丝袅袅的怒气,她没忍住,哽咽着低声说:“我又没做错,我不想道歉。”

    “你不知廉耻,勾引自己亲姐姐的男人,你还敢说你没错?!”郑舒英没料到她竟还敢如此理直气壮,积蓄忍耐了一晚上的火气顿时喷薄,她猛地向前一步,几乎是指着聂长欢的鼻子在骂!

    见郑舒英这样,怒气成股升腾,聂长欢猛地直起身子,也抬起头直视着郑舒英的眼睛:“您说我勾引,您可有证据?再说,您口口声声地说傅行野是聂薇的男人,那傅行野承认过了吗?可有三媒六聘作证?”

    顿了顿,聂长欢转向聂薇,一字一顿:“有些人,不过是自欺欺人、痴心妄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