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便有人敦促她积极一些去适应新的环境,学着去与新同学交好,但她终究在一天一天地辜负着那些人的好意。或许是她的抵触情绪太过明显,也或许是她天生长了一张清冷的脸,让人不愿亲近。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是她太过于相信,借着那三年的回忆足够支撑她走完这一段昏暗的路。

    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独处好过群居。

    这样的自我安慰当然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她带着它路过谈笑风生,路过嬉笑玩闹,带着它安静地回到座位上,安静地翻开那个不知被回忆过多少次的留言录。

    其实,连她自己也分不清楚:念念不忘的究竟是那段时光,还是时光里的那些人。

    不过这不重要,不管是什么都回不去了。他们,所有的人事物都仅仅存活在渐渐模糊而可怜的记忆里,有一些场景也慢慢从历历在目变成要靠一边回忆一边幻想才能卑微地存活。

    “我不愿让任何一段时光以任何一种形式来取代他们,哪怕是我一厢情愿也罢。至少他们能在无月无星的夜晚出现在我空洞而乏味的梦里,聊以慰藉”她说。

    就这样,她开始慢慢习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下楼打水,一个人听着耳机在校园穿梭,一个人哼着歌给一个人听。

    慢慢地,她喜欢上这样的日子,不必为了些本就不熟络却时不时冒出来的人绞尽脑汁地去想些寒暄的开场白。

    有更多的时间去欣赏这个世界安静的样子,不会有人嫌弃你的少言寡语,也不必为了旁人的疑惑而费力讲解。“或许,我不是不喜欢热闹,而是不愿意将就聊不来的人委屈了自己”她说。

    于是,傍晚的落日多了一双仰望的眼睛。夏天的夜风吹来,透过昏黄路灯剪碎的斑驳树影,她又看到了那年夏天,那个操场,那群人。

    这次运动会,我们班取得了非常好的成绩,刚才校领位在大会上还特意提出表扬。

    “好!”

    “自习课上捣乱的同学,到外面去站着。”校长振振有词的说着。

    “加油,加油,加油……”说有的人都在呐喊。

    后排的同学站好了啊,前排的同学稍微侧一下身,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