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视线落在她手上,一时没有动静。
皇后心头一凛,不懂他此时的目光是为何意。
好在南胤只一瞬的游神,便接过茶抿了一口。
夜色已深,伺候的人都识趣的退下,皇后眼睁睁看着云芽出去,又惊又急。
南胤微眯着眼,眸光带着几分酒后的迷离:“你很怕朕?”
皇后脸上血色全无,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怯怯的摇头:“臣、臣女不敢……”
南胤垂眼打量她,心中哂笑,张梁一生野心勃勃,耀武扬威,生的女儿却如此怯懦,把这般无能的皇后送进宫,能有什么作用?
他不喜欢张家人,包括这位新晋的皇后,但该有的体面和规矩不会忘:“你是皇后,不必动不动就跪朕。”
皇后闻言倒是起身了,不过还是瑟缩着不敢看他。
南胤摇摇头,站起身看她一眼:“你歇息吧,朕还有奏疏要看,先走了!”
大婚之夜,皇帝只在皇后寝宫待了一刻钟不到,便毫不留恋的走了,留下福宁宫一干宫人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云芽眼睁睁看着南胤走远,急匆匆地进殿:“娘娘,皇上怎么走了?”
皇后双眼通红,瘫坐在地上,小声啜泣:“云芽,我想回家……”
秀山行宫比起京城,要清凉许多,太妃先头时常念叨今年天热,夜里翻来覆去总睡不舒坦,自从出宫后,心情显然开阔了许多。
太妃是将门之后,巾帼不让须眉,骑马射箭,放纵无羁,上了岁数后,许多事做不了了,但总要过一过眼瘾。
秀山行宫有马厩,养着不少好马,太妃来了几日休息够了,就往马棚闲逛,挨个观察每一匹马,也不嫌里头异味难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