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同摇摇头:“她呀,根本就不知好歹。真不知道老江是怎么忍下来的。”
接下来派去做思想工作的是个女同事。
这个女同事是个年纪跟胡秀清接近的中年人,也姓胡,叫胡德容,她接了领导分派的任务之后就想了个办法,打算从江大鹏的女儿这里入手。
她认为劝和必须先做通家里人的思想工作,再让孩子们去做父母的和事佬。
坐在招待所冰冷的房间里,胡德容对着江芙蓉开始动之以情:“招待所哪有家里好啊,家里有暖气,有妈妈做的热饭热菜。”
江芙蓉扯了扯嘴角:“我四岁就开始学着做饭。如果有热饭热菜,那也是我自己给自己做的。”
胡德容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愣了一下又说:“你妈妈工作忙,每天起早贪黑的,既要工作,又要照顾你们,辛辛苦苦把你们带大不容易。”
江芙蓉还是不冷不热的说:“她要是不容易,那我比她更不容易。”
胡德容把脸一板:“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们家没教过你怎么说话?”
江芙蓉脱掉棉袄,把袖子往上提,露出小臂上的疤痕:“我妈从来没教过我怎么说话,她只用棍子跟我说话!
我胳膊上背上腿上还有疤,这还是打的重了留下了疤痕,还有一些打青了打肿了之后没有留下疤痕。如果我想控诉她,这全都是证据!”
胡德容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不自然的咳嗽了两声,干巴巴的说:“或许是她工作太忙,脾气差了点。你们当孩子的要体谅大人,不要记仇。”
江芙蓉冷笑:“地主婆拿着砍柴刀把放牛娃的手背上砍了一刀,那就是地主婆的罪行,要开大会批斗地主婆。
打着妈妈的名号虐待孩子,孩子是受害者,就得白受着?
那黄世仁非要娶喜儿,是不是他打死杨白劳的罪行就可以一笔勾销了?”
胡德容被问得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