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将的话让步朔稍稍沉默,听着周围伤员的哀嚎,看着担架上一张张满是血污的年轻脸庞,他转身看向了偏将,语气平缓道:“你觉得,还能守住几天。”
“这”偏将没敢轻易回答,却是偷偷看了眼步朔的脸色。
后者微微摇了摇头,似是喃喃自语道:“这场灵州之战,打下去,还有甚么意义呢.”
与此同时,灵州一家酒肆。
现在城内的店铺,是根本没什么生意的,店小二已经在做着打烊的事务,边上着大门木板,边警惕似的看了看街道两边。
这里是秦军密探在灵州的一处联络点,已经存在数年之久了,隐藏很深。
店内,掌柜的正在与陈敬交谈。
“上面已经有命令下来了,让你彻底蛰伏起来,以确保自身安全为要,不能再有任何动作。”
他一脸正色低语。
陈敬道:“不行,我还需要与苗威交涉。”
苗威,灵国左军都尉,现为北门守将。
陈敬潜伏灵州多年,又身处司礼营要职,数年经营,在这敌都之内当然是有结交一些官员的。苗威与他的关系,谈不上非常好,但多少也有些私交。
可这是敌国守将,在如此紧要的关头,去与其交涉,就必然会暴露身份。掌柜闻言,大吃一惊,慌忙说道:“不可不可,如此行为,实在冒险,苗威但有异动,你即死无葬身之地!”
陈敬道:“苗威此人,我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如有机会,他绝不会愿意与灵州同死。此行至关重要,即便有险,我觉得也可一试。”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掌柜连连摆手,一脸正色道:“上头已有明令,你不再有任何任务,即便有必要情报,也会由我传出,你只需等待我军收复灵州即可。要知道,你的身份太重要了,尤其在这最后一战,一旦铤而走险,但有意外,如何是好!”
其实,陈敬现在是完全可以在司礼营混日子的,等灵州一破,以其功劳,必然授爵,乃为开国功勋,往后更有荣华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