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啊。”文官劝道:“你又何必逞一时之强呢,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不是在逞强!”颜正打断了他:“若我部现在撤退,鬼军马上就会进入镇阳,周边一百三十余万百姓,还有时间撤离吗!还能逃脱鬼族的魔掌吗!”
“这,这平民百姓,何必在意。”文官道。
“你这是什么狗屁话!”颜正大怒,厉声说道:“正是因为有了你们这帮软骨头!我军才会节节败退!说是求和,不如干脆说是投降吧!我来问你!既要辱国割地,为何不通知镇阳百姓,让民众撤离!?”
“那……那是应鬼族之要求,我们也没有办法啊……”文官解释道。
“你说什么!?”听到这话,颜正再忍不住,一把揪住了文官脖领子,瞪目喝道:“将镇阳拱手相让不说!还要将我同胞,送给鬼族奴役!?”
他是武将,文官哪里反抗得了,被抓在近前,不住咧嘴道:“将军,将军息怒,那都是朝廷决议,与我无关啊……”
“你给我滚!回去告诉项戈!我颜正誓死不退!哪怕战至最后一人!这是我部所有将士的决心!”
厉喝之后,他也狠狠推开了文官。
后者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在如此震怒下,哪里还敢多言,那是连忙夹着尾巴跑出了军营。
等其跑后,一名千夫长动了动嘴角,试探性喊了一句:“将军……”
颜正深吸了口气,继而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家国有难,匹夫有责,可恨军中将领,尽皆鼠辈,朝廷软弱无能,吾辈虽有报国之心,但亦独木难支……”
他心里很清楚,五千人,是守不住南关口的,可他仍旧决定死战,为的,只是能多守一日是一日,多一日,便是给了百姓多一天的逃亡时间。
而他三次拒绝接令,消息传回项戈那里,后者自是震怒不已,那是忍不住大骂道:
“匹夫颜正!违抗军令不说!竟敢直呼本帅名讳!实在罪该万死!”
可骂归骂,但他现在,却是拿颜正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