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过十分，戴着黑色帽子穿着黑色挡风外套的段离出现在了酒吧外面。
转过酒吧门口的玄关，里面才有一点音乐声透了出来。
出乎段离意料的是,不是那种他刻板印象里轰隆隆的音乐中夹杂着嘈杂声，是很柔和清淡的法语歌曲，在这凌晨的深夜让客人的心脏得到了善待。
走到酒吧里面，果然客人并不算多。一张长吧台上只隔着老远坐了四五个客人。包厢的沙发被遮挡了，灯光暗暗的，不过从茶几上的陈设看也只有几桌。
酒吧里的说话声也很轻很小，侍者在吧台后安静地擦拭着玻璃杯，看见有人进来时便礼貌地抬头一笑。
段离正想安安静静地喝点酒想想事情，这环境很让他遂心。
他便挑了一张吧台前的椅子坐下了，虽然坐下的时候他那敏锐而敏感的直觉突然觉得昏暗的光线后面，好像有视线打在他身上。
是从包厢里看过来的，段离没理会。也不觉得灯光这么暗自己还戴了帽子会被人认出来。退一万步，即使认出来了，这里的人这么少，也并不会对他造成多大困扰。
干净礼貌的酒吧侍者走到他面前，询问他要喝什么。
段离随手点了一杯单子上的招牌酒，侍者便点了点头，从吧台后面取出酒，拿出调酒的器具。
段离的手机响了一下，他被分了心低头去看。余光中察觉到另一名穿着酒吧制服的侍者走了过来，和这个侍者低声说了两句话然后换了位置。
段离以为是侍者正常的轮换。
等他看完手机上的新信息，抬起头来的时候，忽然愣了一下。
新换来的这个侍者比之前那个高了大概半个头，微微挽起的袖子能看出小臂的肌肉线条十分有力。
调酒的杯子在他手里翻转得让人眼花缭乱，看得出来技术很好。
段离的眼睛也不由自主地跟着那杯子转来转去，最后“啪”一声，终于停在了吧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