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延抬起眼睛看她,看到她的睫毛很长,眼睛很亮,却再也没有往日半分的温顺。
程延垂下眼睛,低声答道:“嗯…不少。”
四月将擦拭的浴巾随手扔在床上,褪下浴袍,从行李箱里拿出她的新衣服换上,她毫不在意身后的男人,将毛衣裙换上。
雪白的毛衣裙勾勒出她身体的线条,衬着冬日的氛围,也显得她毛茸茸的玩具一样温顺,只是程延清楚地知道,只是像而已。
她一边理着头发,一边平静地看着他:“怎么,钱不够啊?你还挺贵。”
程延起身,他垂着眉眼,想要去拉四月的手,却连碰都没有碰到,就被她躲开。
林四月整理好头发,修长的手指给自己戴上耳钉:“程延,你可以离开了,昨天晚上你就应该走了。”
她看着他,补充道:“出去之后要记得管好你的嘴巴,你也知道我哥哥很疯的,他如果找你麻烦,我可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嘉程上市。”
程延的手颓然地收成拳头,垂在身边,他因为前些日子生病,侧脸看着更加冷硬,现在却又有了几分苍白。
他抬起头,看向四月,轻声地叫她。
“四月。”
他问。
“我是不是…已经被判了死刑。”
他很明了,他在问一个答案是肯定的问题。
四月的动作顿住,她握着眉笔的手僵在半空,酝酿着一场风暴一般袭来的情绪。
她转过身,将眉笔仍在梳妆台上,赤着脚,一步一步走到程延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