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日伺候姐姐的那些下人,除了留在意哥儿身边照顾的封嬷嬷,其他或被打死,或被遣回沈家发卖,谢家拨来伺候她、后来陷害她的那个丫鬟跳井死了,传话的那人查清后更不是谢家下人。
她查不到任何线索,仿佛无头蚊蝇被堵进绝路。
如今想来,如果一切本就是谢家人布好的局,他们又是最大的“受害者”,她怎么可能查得到。
“夫人。”
琼娘抱着斗篷过来,脸上满是担忧。
沈霜月深吸口气压下眼底湿热,她不能着急,更不能被怨恨冲昏了脑子。
比起这四年蒙在鼓里,如今已经得见曙光。
至少眼下有头绪了,不是吗?
呼吸渐渐平缓下来,她接过斗篷盖在身上,朝着琼娘说道:“明日我要出府一趟,让巧玉跟着我,你留在府里替我留意庆澜院和裕安斋的动静,如果有人问起来我去了哪,就说我去查看那些嫁妆铺子。”
琼娘点头:“是。”
一夜无眠,第二天一大早沈霜月就带着巧玉出了门,用的是府里的马车。
兴许是这段时间府中变故,加之被杖责发卖了好些下人,准备马车的管事倒是乖顺。
等将消息禀到谢淮知那里,听闻她是去了嫁妆铺子,谢淮知也没有多想,毕竟临近年关,查看铺子与人对账是常事,他只是有些恼沈霜月只管嫁妆私产,不管府中事情。
太后那里刚对他改观了些,府里闹不得,思及谢翀意快要回府,那火狐风领也还没制好,他便也没急着去找沈霜月,既是因为之前低头已经折损了颜面,想要冷一冷沈霜月,也同样是太后交代了他别的事。
沈霜月这边直接去了绣庄,让驾车的人在外候着,她则是带着巧玉换了身衣服,带着帷帽从后门离开。
等寻到秦家药铺,听闻她们来意后,那药堂的伙计惊讶:“这里早就已经不是秦家药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