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羞愧更深。
“裴侯爷,我知道说再多都抵不过当日欺骗,是我不该隐瞒孙家事情,害你受累至此。”
裴觎抬眼:“你与本侯不熟,不必说这些托词。”
“不是托词!”沈霜月急声道:“我并非不知好歹之人,又怎能不知侯爷对我善意,而且方才殿上侯爷替我出头,又帮我跟陛下求情免去杖责之刑,我欠侯爷一声道谢。”
裴觎见她说的真心,嘴唇扬了扬:“只一声谢?”
“啊?”
沈霜月茫然抬头,见他挑眉模样连忙说道:“当然不是,只是我身无长物,只有些金银……”
“金银就算了,本侯不缺那些东西。”他目光落在她身上,顿了顿道:“你如果真想谢本侯,那就欠本侯一个人情吧。”
沈霜月下意识抬头就想要说什么,裴觎似乎知道她心有顾忌,说道:“你放心,本侯没有为难女子的习惯,这人情你先欠着,等回头我想到要什么了再跟你开口,届时你若不愿大可不应。”
沈霜月放松下来:“侯爷放心,只要是在情理之中,妾身又能做到的,妾身绝不会推拒。”
牧辛站在一旁瞧着自家侯爷三言两语就诓回来一个人情,博了人家好感不说,还让谢夫人被糊弄了之后却依旧面带感激愧疚。
哪怕这事儿是他起的头,牧辛都觉得自己良心有那么一点儿痛。
隔壁刑房杖责的声音逐渐停了下来,谢老夫人凄厉哭喊早就断掉,倒是谢淮知从长凳上被抬下来时,还勉强保持着清醒,只是那份清醒却越发让他感觉到脊背上撕心裂肺的疼痛。
宫中受刑,自然是没有车辇可以送他们出去,还是裴觎好心叫了几个宫人过来,但那些人粗手粗脚毫无半点仔细。
谢淮知骨头都仿佛要断了,伤口越发流血,而之前昏迷过去的谢老夫人生生疼醒了过来。
沈霜月低声道:“你们先且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