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气氛实在算不上好,谢淮知原本想要斥责沈霜月的话,也因为嫁妆的事情变得理亏,他沉默良久才说道:“嫁妆的事情我定会查清楚,如果真动用了定会替你补齐,可是霜月,孙家的事情不能再闹了。”
沈霜月闻言没说话。
谢淮知尽量温和了声音:“之前皇城司的事情虽然了结了,账本也交了出去,可是玉娇还被关押在牢里,孙家短缺的那些赃物不好寻回,想要让玉娇出来也不是容易事情。”
“账本到底是从咱们府中出去的,难免还会有人盯着,你若再闹下去只会惹出祸事。”
沈霜月闻言觉得好笑,东西不是她拿的,账本不是她弄丢的,就算惹出祸事也跟她没关系,谢淮知明明是来服软想要让她不再追究这事情,为什么还偏偏要做出这副高高在上为她着想的样子?
或许是她脸上嘲讽太过明显,谢淮知有些动气,可到底顾着大局还是说道:
“我知道你委屈,可你不明白现在外面局势。”
“盐运账本找回来后,之前踌躇不前的贪污案再次深查,因为刑部插手案子查得极快,六部之中不少人接连下狱,就连宗亲也牵扯到了好几位,而且还查到了都转运使嵇跃光身上。”
“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沈霜月眉心轻皱,那嵇跃光是太子的亲舅舅,嵇家也是太子最重要的倚仗之一。
太后一直想要废太子推二皇子上位,可太子是元后嫡子,又有嵇家等势力辅佐,加上景帝对他看重异常,所以太后和魏家一直不能如愿,如今好不容易抓到嵇家的错处,他们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谢淮知见她神色就知道她听进去了:“眼下嵇家的事闹的很大,朝中很多人弹劾嵇跃光,但陛下压着折子留中不发,就连皇城司那边关于盐税贪污的调查也停了下来。”
“陛下显然是想要保嵇家的,可太后娘娘那边肯定会施压,两方较量之下,哪怕我们能从中得一两分的利,庆安伯府都能乘风而上。”
沈霜月听明白了谢淮知的意思,可却下意识的皱眉:“那位嵇大人官声极好。”
谢淮知嗤了声:“孙溢平下狱之前,谁能看出来他那般贪蠹?”
沈霜月心中疑惑却还是没散,她总觉得这事情有些太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