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霜月忍不住看他,眸色微颤。
“非是窥探你心思,而是这几日谢家变故。”
裴觎似是对她刚才坦白还算满意,说话时也多了直白。
“原本因着那日宫中事后,外间对你和谢家之间的关系隐有反转,更甚者有人怀疑四年前你是遭人陷害,结果谢淮知昨日大闹宫门。”
“杖责已有数日,他却血淋淋招摇过市,后又为求情叩跪宫门前,外面舆论已然扭转,谢家其他人声名不好他却情深意重,以他这般心性,若非你借口隐瞒你姐姐事情,他断不会这种时候让你出来找人。”
他说起谢淮知,眉宇凝着厌色,声息吐的情,却落地如雷。
“积忮害者,以己度人,而疑人之忮己。”
“谢淮知踩着至亲骨血博出路,自然也会惧怕旁人跟他一样,况且你还是这副避人耳目的装扮,若非牧辛听出你声音怕难认出你来,如此行事,想要猜到你避着谢家并不难。”
沈霜月闻言沉默了下,苦笑出声,“是妾身小人之心了。”
她松开指尖,卸了防备,说道,
“妾身的确怀疑阿姐是遭人所害,就连我当年声名狼藉也是被人算计,这秦大夫是我眼下唯一能找到的线索,还请侯爷能够帮我,妾身定然铭记于心。”
她起身下蹲,双手放在额前行了大礼。
她怕夜长梦多,怕谢家惊觉,更怕人进了皇城司以后再想见到太难,她想问清楚以前的事情更得大费周折,所以她盼着眼前之人再一次怜悯。
虽然这般央求羞耻,但她还是想要一试。
马车里安静了许久,久到沈霜月以为自己会被拒绝,她心底叹了声刚想说不行就算了,就冷不防听到裴觎开口。
“你问话时,本侯须得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