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妈妈自然知道轻重,连忙点头:“奴婢这就去!”
隆冬腊月,夜里森寒,寒风带着飘雪冻得沈霜月手脚都麻木。
手臂上烧伤的地方起了燎泡,那风吹过像是刀剐过的疼,庆安伯府的下人都躲在远远的地方瞧着这边,沈霜月咬牙沉默着竭力稳住身形,尽量跟在金吾卫身后走快一些。
她浑身都发着烫,腕间手镣碰到了伤口,可她不敢赌这些心狠手辣的陛下枭犬,会对她这个跟太后和魏家有所牵扯的妇孺留情。
等到了府门前,沈霜月就发现门前护卫已经全被驱走,取而代之的是气势慑人的金吾卫,里三层外三层围着伯府不说,门前还停着一辆马车。
沈霜月被推攘着到了马车前,就听季三一垂头:“侯爷,人带来了。”
藏青色盘花锦帘被人掀开,劲瘦修长的手自车窗边探了出来。
帘后露出的人大马金刀地坐在马车之中,青丝金冠高束,剑眉压着星目,那凛冽瘦颔之上薄唇轻抿着,朝外看来时眼里满是霜沫寒色。
沈霜月抬眼就看到他额间奴印留下的疤痕,连忙垂首:“见过裴侯爷。”
裴觎冷眸一凛,触及女子脸上红肿,陡然看向季三一:“你朝她动手了?”
“属下可没有。”
季三一莫名后背汗毛竖起,连忙说道,“属下领着人进去时,她就已经这样了,那谢家祠堂好像被人烧了,里头火都还没灭呢,属下只是命人将她抓了回来。”
况且他就算动手也不可能打女人巴掌。
沈霜月只觉头顶目光摄人:“裴侯爷,皇城司锁拿要犯无错,但孙家贪污与谢家无关,我家伯爷也非有意欺瞒,妾身可以跟侯爷解释……”
“谢夫人。”
沈霜月声音被打断,就听裴觎声如落玉击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