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戾气翻涌:“让牧辛去一趟刑狱,她身上有多少伤,就让谢淮知双倍还回来。”
夜鸢低声问:“那孙家的事?”
裴觎沉声道:“不必遮掩。”
夜鸢迟疑:“侯爷是想要将账本的事情闹大,那孙家聘礼下落?”
裴觎:“顺着谢家的意思,说是她拿的。”
夜鸢眉心忍不住一跳:“侯爷,谢夫人因为四年前的事情已经声名狼藉,这些年被人唾弃谩骂,如果这次再摊上偷盗恶名怕是会受不住……”
“我就是要推她入绝境。”
裴觎睨目阴沉,他原是想要徐徐图之,可之前马车上她对谢淮知的情分让他嫉妒到发狂。
她一颗心全拴在了谢淮知身上,伤痕累累不肯放手,百般受辱依旧委屈求全,让谢家人如附骨之疽缠着她敲骨吸髓。
他就要让她好好看看她喜欢的是个什么东西,那谢家又是什么嘴脸。
夜鸢见自家主子俯身坐在床边,满是凌厉伸手触碰谢夫人菱唇,像是气急了指尖重重摩挲压出一片殷红,她忍不住心头一抖。
“你先出去。”
夜鸢转身退到门边,待开门时,身后蓦地传出声音,
“让季三一派人去谢家,护着她身边那丫鬟,把谢家长女和徐家那窝囊废经手送出去的东西列下来,寻人做好口供。”
屋中灯影摇曳,床前人背对着门外瞧不清神色,可是夜鸢却是眼神一松,主子到底还是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