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余光忽然瞥见裴渡放在膝盖上的手掌动了动。

    “你你你干嘛?!”

    书令晨瞬间吓到炸毛,下意识抓起抱枕就警惕地挡在自己面前,直接对着裴渡语无伦次起来。

    “虽然我知道我这个人还不错,不仅上进优秀,长得还有那么点儿的小帅,理所当然的会有很多人争着想让我做他们的儿子,好替他们光耀门楣,但我同时,也是个嫉恶如仇的人,跟一切违法败坏道德的人和事不共戴天!”

    “你最好,还是死了这条心!”

    嘴上语气很硬,不过书令晨还是觉得悬,头脑疯狂风暴中:

    这人有钱又有势,要是来阴的,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某天派一群黑衣人蹲在他放学回家的路上,神不知鬼不觉将他掳走。

    关进小黑屋,屈打成儿。

    他都能想象到,到时候妈妈和妹妹满世界寻找他的踪迹不得,成天以泪洗面的难过失落模样,而他,就在与她们一墙之隔的地下室,双方屡屡错过。

    这一错过,就是十几年,等到他被警察解救出来的时候,都得白发苍苍了吧。

    边想边代入进去,书令晨打了个寒颤,而后,他视死如归般看向裴渡,再次铿锵有力道:“不管你要用什么手段,我是不会屈服的!”

    裴渡:“…………”

    无人知晓他方才在准备说出句话之时,有多么的踌躇。

    哪怕是在生意场上那几次签下败则山穷水尽的对赌协议时,眉他毛也没动一下。

    但此刻,情绪被紧张与忐忑占据。

    他猜测着自己说完之后,儿子接下来会有什么反应,对他是何种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