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与我讲公事。”许宛身子向后挪了挪,“这么多年你都等了,别在这时候功亏一篑。”
宋绩突然上手抓住许宛双肩,咧着大嘴哭道:“没戏了,都断了,他们敷衍我,宋家没救了!我都不敢去死,到了下面怎么和列祖列宗交代?”
余嵘和胡瑞雪一径起身拉开宋绩,余嵘端起手边的一碗清水扬到宋绩脸上,“宋绩,你给我清醒一点。”
许宛没有怪他,而是拿出帕子帮宋绩擦干净脸上的水,“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余嵘和胡瑞雪互相看着对方,幸亏没让宋绩知道真相,不然以他这个性子,都得闯宝相殿逼问天起帝。
他们都同情宋绩,宋广含冤而亡,宋家百余口受牵连丧命,他作为幸存者背负的太多。
许宛把宋绩带回宅邸,吩咐厨房给他做了顿丰盛菜肴,让余嵘他们陪他好好吃顿饭。
听胡瑞雪说,去宋绩家里时,除了两个没牙的老头,家里没半点活气儿。
庭院在外面看倒是很大,但前后都被分割出去,不是被官家征用,就是拿出去抵债。
剩余那几间房,装满陈年旧物,宋绩睡在一间逼仄的偏房内。
因是罪臣之家,家里连祠堂都不敢供奉。
当年的钟鸣鼎食之家,如今已破败到这步田地。
宋绩平常没什么花销,一套粗布麻衣能穿好几年,所有月俸都给了家中那俩老仆。
他们是祖父那辈就待在宋家的老人,宋绩把他们当成唯一的亲人。
等了半天,左珩还绊在宫里回不来,而是姚宗安匆匆赶到。
隔着屏风看到花厅里的宋绩一副窝窝囊囊的样子,姚宗安就想踹门进去揍这傻小子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