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汝徽瞧了瞧悉心呵护多年的女儿,“儿啊。”
他隐忍多时的眼泪到底流下来,不知哪来的力气“蹭”地一下站起身,回身就和史宣厮打到一起去。
许汝徽的愤怒上头,竟把史宣的脑袋打破,浑身多处出血,躺在地上一动不能动。
许汝徽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打完人没挺过一弹指的工夫,就晕倒在地。
最后是左珩差人把史宣抬回自己家中,未给其请大夫看伤,是死是活全看他自己命硬不硬。
孙桂兰没有后事,只草草装进棺材下葬,许汝徽到底让她进自家祖坟。
许汝徽瘫在床榻上不能自理,许纭每日在身边伺候,而许骋如人间蒸发一样,仍然从不露面。
许宛把从左宅带来的人全撤回去,刘嬷嬷熊妈妈和许鹃都会跟着她到左宅生活。
这天应是她最后一次踏进许家大门,许纭坐在廊下给许汝徽煎药,宅中所有下人都已遣散走。
许宛自搬个小杌坐到她对面,“恨我吗?”
“没脸恨,不是你,这些肮脏的事早晚也得浮出水面。”许纭早流干眼泪,“爹活不了多久了。”
许宛没给许汝徽请大夫,但留给许纭一些钱,看在她是唯一有悔的人的面上。
“大夫怎么说?”许宛对许汝徽的死活没多大感觉。
“自从回京爹的身体就不大好,每日担惊受怕,加上接二连三的打击,大夫说也就这几个月的事。”
许纭放下手中扇火的扇子,冲许宛默然苦笑。
“他不适合为官,胆子小又贪财,脑子更不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