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许姑娘单独说两句,你去外面候着,一会儿背我回去。”左梵山将余嵘支开。
余嵘听话地走出中堂,左梵山慢慢抓过许宛的手,用力按了按,“叫我一声爹怎么样?”
许宛身子一凛,双唇微微颤抖,嗓音卡在喉咙里叫不出来。
“这个镯子送你了。”左梵山已把一只玉镯套到她的手腕上,“不贵重,是我娘留下的,就当是个念想吧。”
许宛生出一种生离死别之感,左梵山的病已支撑不到左珩回丰都了吗?
“弹劾我的奏折积了那么高,你猜是为什么?”
“趁您病,要您命。”
左梵山松开她的手腕,抵着桌角缓缓站起身,“我和左珩的手不干净,替皇帝做了很多脏活累活。”
“那皇帝更该保护你们!”许宛争犟出这句话时,心底异常发虚,是啊,连她都知道不可能。
“要不是左珩替我扛下骂名,大渊朝第一奸佞的名头应是我的。”左梵山负手无所谓地笑了笑,“做老子的不能太没担当。”
“不管皇帝支走左珩是不是故意而为,清流派始终都在找搞垮阉党的机会,幸运了一辈子,总得栽次跟头。”
许宛越来越听不懂左梵山之言,她本以为是左梵山的病坚持不了多久。
可听左梵山的意思,他怎么好像要去赴死?
“等左珩回来,事情还有转机,亲近你们的那些大臣也不会坐视不管。”
“傻丫头,还看不出来吗?看似是清流派在搞我,实则是上面那位想让我死。”
许宛被左梵山惊得双腿都有些站不稳,这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