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定国接过清单扫了一眼,突然用钢笔划掉"X句集"栏目:"这些风花雪月的东西,让炊事班拿去当引火柴。"
说着将清单拍在临时拼凑的弹药箱上。
………
二十公里外的田区,探照灯刺破了书馆穹顶的暮色。
戴着防毒面具的工兵正在用液压剪肢解青铜书柜,泛黄各种抄本像被解剖的内脏般散落一地。
某个二等兵不慎碰倒了青瓷卷缸,浸泡在防腐液中的《XX物语》绘卷顿时如海蜇皮般瘫软在地。
"八嘎!"
暗处突然窜出个白发老者,枯枝般的手指死死抠住士兵的防毒面具滤罐。
老人另一只手攥着半截烛台,疯癫地戳向那些浸泡在药水里的古籍:"这些...这些是要传给千年后的..."
哒!哒!哒!
三发点射从二楼廊柱后袭来,老者直接倒地。
张学司吹散AK枪口的青烟,皮靴碾过还在抽搐的尸体:"第七个了。通知工兵连,把福尔马林储罐换成汽油。"
当最后一辆运输卡车驶离书馆时,车斗里浸泡着各种手稿的玻璃缸正在颠簸中碎裂。淡黄色的防腐液顺着车板缝隙滴落,在石板路上蜿蜒出蜿蜒的泪痕。
………
草寺的晨钟没能按时响起。
取而代之的是火焰喷射器的嘶吼,百年古刹的经阁在蓝白色火浪中扭曲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