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业控股?知道。怎么了?”
“大业控股的……谭斌……听说过这个人吗?”
方浩儒闻言,正在向上推领带结的手突然停顿了一下,接着又继续将领带结推到了领口,并对着镜子稍加修整。他的眼睛一直注视着镜中的领带,并没有回应陈溪,似乎是在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我……我以前就认识他。上个月一天……他找到我,约我见面……我和他是在一家咖啡厅里见面的……我当时喝了杯饮料……后面就记不起来了……”
方浩儒慢慢地转过脸,一步一步走近她,冷冷的目光中满是暴风雨前的阴霭。陈溪感到周身寒意阵阵,禁不住开始战栗,慌忙低下头,害怕看他的眼睛。
“醒过来的时候……我……”陈溪不敢抬头,嘴唇开始不停地哆嗦,咬紧牙关才费力挤出断断续续的几个字,“我……我在他的……他的……床上……”
方浩儒听到这里,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脑门儿,胸腔里有一团气迅速膨胀,就要炸开!难怪她怀了孕却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原来是这孩子!这孩子!!这孩子居然是别人的野种!!!
“贱货——”他抡圆了胳膊,给了陈溪一记重重的耳光,随着啪的一声,她被惯性从椅子上甩到了地上,眼泪夺眶而出。
“你……你……你……”方浩儒瞪着要喷火的眼睛,手指着地上的女人咬牙切齿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末了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谭——斌!是谭斌对吗?!”他感到被人勒住了脖子一般难受,一把扯下领带,撇下泣不成声的陈溪,摔门而去。
陈溪趴在地上边哭边在心里自责——看到方浩儒刚才可怕的样子,她吓坏了,但并不怪他下狠手打她,只是后悔自己当时没有提防谭斌……突然间,她听到车子启动的声音,连忙爬起来跑到窗台边,看见还拿着擦车布的小周愣愣地站在方浩儒的车外边。“方总,您这是要去哪儿?”
黑色的奔驰车里没有回应,只听到引擎一阵猛力,车蹿出了大门。陈溪立刻意识到不妙,顾不得修整面容,下楼一路飞奔到车库,驾车出来,急急赶往翡翠庄园。
翡翠庄园和紫云墅都在北京的北边,相距并不太远,也就不到半小时的车程。
第六排中间的别墅前,方浩儒停车熄了火,看了看一楼书房的那扇落地窗。路上他给谭斌拨了个电话,谭斌在家,并说好到了直接去书房找他。
方浩儒默默地拆了袖扣,并挽起衬衫及内穿保暖衫的袖子,摘下腕上的手表放在驾驶座的边上,转身下了车。
保姆认得方浩儒,直接将他请进门。谭斌正坐在书房的沙发上翻着一本厚厚的书查阅东西,听见保姆跟方浩儒打招呼,知是他到了,也起身走到书房门口。
“你打电话时我也是刚进家门儿,早上到机场接了个来京开会的副省长。”谭斌边说边脱下西服撂在沙发扶手上,“怎么今儿想起到我这儿来了,有事儿?”他见方浩儒跟平时一样双手插在裤袋里稳稳地向自己走来,没觉得异常,甚至没在意对方为何冬天里却穿得如此单薄,转到书柜旁的一个小吧台,边看边问:“你喝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