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总……那会务的事……”陈溪摸不准他那语调温平的“不需要”,究意是何意思,只得硬着头皮又追问了一句。

    方浩儒停住脚步,回头看着她。“你说呢?”说罢又加快步子往前走,他每走一步,她就得跟着跑两步。

    陈溪吓得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看来这个男人不经逗,自己今天也是发神经,他就算是居心不良也没占着自己什么便宜,何必得了机会就撒野?这下好了,局面更难收拾了!

    “方总,求您别这样!我错了!我错了!都是我一个人的错!请您再给我个机会,怎么样您才能原谅我?”她心里暗想,你总不至于叫我卖身吧……

    方浩儒觉得这种自己在前面走、陈溪在后面追的感觉很是惬意,走廊左手边是酒吧,门开着,他一拐弯进了酒吧,她也不得不追了进去。

    酒吧下午三点后才营业,现在只是一片昏暗静谧,仅仅有门口的光亮微弱地照着吧台前面的小舞池,没有背景音乐,但仍可听到大堂飘过来的萨克斯风。方浩儒走到舞池中站定,转身对着追过来的陈溪,心想:既然你都说我是“狼”了,那我也就别客气了。

    “Rosie,陪我跳支舞,我就既往不咎。”说罢他直接伸手揽住了她的腰,握住了她的右手,毫不避讳地直视着她的脸。

    “不不……方总,我不会跳舞……我一定会踩到您的脚的……”陈溪下意识地推开了方浩儒的手,连连后退。

    通常女孩子说“不会跳”时,方浩儒会说“我教你”,但今天他却没有。酒会那天明明见过她和杨帆就在这个舞池里翩翩起舞,她的舞步娴熟优雅,旋转的裙摆如同闻风舞动的荷叶,而现在,她明显是在找借口搪塞自己,不愿意和自己跳舞……方浩儒陡然心生一种男人的挫败感。

    陈溪也洞察到了他脸上的窘意,心想毕竟不能再得罪他了。无意间,她瞥见角落里的钢琴,灵机一动:“方总,要不,我给您弹支曲子吧!”

    “你会弹钢琴?”

    “我爸爸是教音乐的,我小时候跟他学的。您喜欢什么风格的曲子,轻快的还是缓慢抒情的?”陈溪边说边走向钢琴,不等方浩儒回答愿不愿意听。

    “方总,”她突然停住又转过了身,“咱们可得说好,您听完曲子,就原谅我行吗?也不取消会务了。”

    她的声音有点可怜巴巴的,他也无法再拒绝:“嗯。”

    “我好久没摸琴了,很多曲谱记不住了,就弹一首我自己喜欢的吧,《蓝色生死恋》中的《祈祷》您听过吗?”她坐下来揭开了琴盖,手指在琴键间开始跳动。

    方浩儒坐在过道边的一个沙发上,静静地欣赏着眼前这幅琴声萦绕的动人画面,她的头发、裙子和黑暗融为一体,更突显出白若春雪的脸庞,珍珠色的丝质上衣跟随她灵动的身姿泛出一环一环变幻的光彩,那忧郁轻妙的琴声更似潺潺溪水,缓缓地流进他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