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逼着自己冷静下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直紧紧握着谢玹先前塞给她的那个物件,掌心满是湿热的汗,又握的太久,已然有些发烫了。
她把那物件放在膝盖上,指尖一寸寸抚摸着布料纹路和绣花,确认此物就是出征北漠那日,谢玹送给她的那个平安符。
这个平安符系在她腰间半年,日日都带着,从不离身,直到在雨江州救人才遗失了,她曾托洛家二位公子找了许久,可惜一直都没找到,也不知怎么会回到了谢玹手里。
叶知秋脑子乱,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手不自觉地继续摩挲着这个平安符,发现不仅流苏散乱了,上方还破了一个大洞。
她的指尖摸入洞中,碰触到了温凉的玉佩一角。
叶知秋的呼吸顿了一下,然后把那块玉从平安符里小心翼翼地取了出来,放在掌心细细摸索了好几遍。
温凉美玉,山水纹,还刻着一个‘谢’字……
饶是她目不能视,也摸出了这是谢家公子许妻用的那块玉佩。
叶知秋靠着雕花门坐在地上,忽然想起不久之前谢玹在后花园里对她说——我被人骗了。
——她说喜欢我,愿同我百年相依,却在拿走我许妻的佩玉之后一去不回。
还有出征那一天,侯海平自作主张派人去偷谢玹的玉佩,非但没偷成,人还被扣下了。
叶知秋当时上门去请他放人,只觉得颜面尽失,同他多说一个字都觉得没脸。
却忽略了谢玹为什么会忽然问她是不是真的想要,还让她等一会儿,可她实在没脸等,也不敢想谢玹真的会把玉佩给自己,就先走了。
后来,谢玹出城相送,不但一反常态亲手把这个平安符系在了她腰间,还再三嘱咐——我给了你,你就要收好。
——不可如此轻慢,也不能弄丢了。
她当时只觉得谢玹行事让人摸不着头脑,送个平安符搞得像是赠出了绝世珍宝般郑重,却没想到符里藏的东西对他而言远胜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