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她的血还是温热的,脸色却苍白如纸。

    他紧紧的抱住赵静怡,抬手探过她鼻尖,察觉到微弱的气息,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而后,他的手又抬高了些许,覆住她的眼睛,用尽全力才勉强让嗓音同从前一般平静,“忘了吧……把我和这世间一切苦难都忘了吧。”

    怀里的人儿悄无声息。

    身侧风吹枯草,露水滴落在地。

    一切都是轻轻的,极其的微小。

    应无求嗓音暗哑,低低的吟唱着:“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赵静怡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总同他说,父皇是用这一首诗,骗到了母后,因此给她取了个小名叫青青。

    帝后也曾恩爱了好些年,给了大公主独一无二的宠爱。

    纵然这些宠和爱都在美人和新宠之间消散了,赵静怡偶尔还是会怀念一下小时候,所以就缠着应小师父唱给她听。

    他从来都不肯唱给她听,这般情思脉脉的诗句,断不可能出口。

    可现如今,她听不到的视乎,他却在念“青青”。

    应无求抱着怀里的人,迎着瑟瑟寒风。

    他从十九岁开始,一年之中有大半的时间都在闭关。

    在此之前,他是想过还俗的。

    在主持师傅提出让他剃度的那一天,应无求忽然想通了,同他说:“我要还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