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阎王的心思他们从来都没搞懂过。
赵帆死了,老皇帝也被他拉下了马,现在天下人都知道他是长宁公主之子,理应继承皇位。
可他吧,一心彻查宫内宫外,追寻温酒的下落,对那九五至尊的位子愣是半点也不着急坐上去。
大臣们纷纷出列劝了许久,跪在地上喊:“无君主事,国无宁日!”
从前最喜欢参谢珩,往他头上泼脏水,如今跪在议政殿喊求主上早日登基,喊得最是响亮,好像这般,就能让谢小阎王忘了同他们的往日恩怨,从此君臣相安。
没奈何,谢珩依在龙椅上,听得此言,只有满心的不耐烦。
少年已经好几天没合眼,眸色发红,戾气缠身,沉声问道:“说完了?”
只此三个字。
众人听得心头一震:这回是完了。
这小阎王就不是那种想登基称帝,却假意沉着气让大臣们去“逼”着他才会登位的人。
谢珩这些天彻查宫中之人,竟查出了各国细作,忙着追根究底,是真的没有空闲想这个。
可惜这帮人自以为聪明,办的却尽是些蠢事。
偌大的议政殿陷入沉静之中。
谢珩一挥手,将御案上堆积成山的奏折扫落在地,沉声问众臣,“你们以为人人都是赵毅?奴颜媚骨的奉承讨好,就能保住自己的乌纱帽?”
方才喊得最响的那一众大臣纷纷拱手低头,“臣不敢!”
话虽这样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