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二人将来拜访裴度,将人面豆一事当面陈述一番,急着询问如今柳泌受到何种惩罚?
裴度却轻轻叹了口气,说:“本来皇上要治柳泌的重罪,但是宰相皇甫镈和宗亲李道古都为柳泌求情。皇上宽宏大量,饶了柳泌,没有问重罪,只是剥夺了他台州刺史的官职。”
韩湘大为失望。
黄鹂安慰了一阵,笑道:“不管如何,这也是一种惩罚,起码他从高高在上的刺史大人变成了布衣百姓了。”
裴度苦笑着说:“虽然不是刺史,但是皇上任命他为翰林待诏,还是让他炼制仙药。只不过不是在台州炼制,而是在京城炼制,皇上方便随时查看进度。”
黄鹂又说:“起码有人盯着,柳泌不能像在台州那样为所欲为、草菅人命。总归好事一桩。”
韩湘知道黄鹂在安慰自己,自身也不愿就此沉沦,便重新挺起胸膛:“柳泌作恶多端,迟早会找到他的证据!”
裴度拍着韩湘的肩膀说:“你和你叔爷爷一样,不是轻言放弃之人。现在柳泌的事情先放在一边,另外有重要而古怪的案子,需要你们去查。”
韩湘精神一振,问道:“什么案子?在哪里?”
裴度找出几封信件,介绍道:“此案发生在扬州,颇为复杂,不知道是多件互不相关的案子,还是一件互相有联系的案子。这是扬州送来的信。写信的人叫金乙,曾经是我的学生。你们看一看,就会有个大概的了解了。”
韩湘便拿起第一封信。
这封信的前半部分内容是金乙向裴度请安问好,后半部分内容便是介绍一件发生在扬州的怪事。
扬州城中有一座寺庙,叫做孝感寺,香火旺盛,据说颇为灵验。
孝感寺附近有一个叫王生的人,经常去寺庙求神拜佛。
去年九月十五的晚上,正是月圆之夜。王生请几个朋友在家里喝酒,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王生的妻子搀扶王生到床上睡觉,给他盖上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