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财当然要有道,否则也赚不到钱,至于适可而止的度在哪里,其实沈烈自己也说不清楚。
在魂穿到这里之前,他只是一个工作不如意的码农,连财务都没达到自由,又何谈富到适可而止呢?
杨婆儿点了点头:“兄长所言极是,适可而止,方能全身而退,确实是这个道理。”
说话间,杨婆儿转头望向前方的水面,轻声叹道:“想必兄长也能体察,像小弟这样的人,有的时候就算做到适可而止,却也退不了,天下就这么大,到处都是兵祸连连,哪里又能寻到一处真正的安身之所呢?”
这话倒是不假,想安生地做个富家佬,太平盛世倒是有这种可能,如今这世道却是不易,穷人活不下去,富人也同样不好活,正所谓怀璧其罪,拥有的财富就是罪过,如果没有兵权和靠山,躲到哪里都是挨宰的肥羊。
说罢,杨婆儿收回视线,转头望向沈烈,脸上重新露出灿烂的笑容:“烈哥儿,你日后若能镇守一方,婆儿便投奔与你,如此也能落得一个好归宿,不知烈哥儿可愿意收留婆儿?”
其实这话就是一个奉承,即便发自真心,意思也就是想倚仗沈烈,并无其他的意思。
然而,这番话经杨婆儿说出口,再加上他这比女人还娇柔的笑容,多少就会让人把“归宿”二字想得有些偏差,尤其他还把如同女人般的芊芊细手拽在沈烈的胳膊上摇了一下,让沈烈周身的汗毛陡然间全都竖了起来。
“啊?好,没问题,哈哈!”
沈烈以笑掩饰心里的尴尬,不能说是膈应,毕竟以杨婆儿的姿容,也不会让人膈应,况且此时的杨婆儿也不是故作姿态,或许平时就是这个习惯,但沈烈还是觉得不适应,更怕被这个家伙把他带弯了。
都说异性相吸,同性相斥,其实也不尽然。虽然杨婆儿与沈烈是初识,但沈烈的随和,让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在男人面前的平等与自尊,因此也就对沈烈有一种莫名的好感。
这种感觉很奇怪,是男人间的惺惺相惜,也带有几分钟情,是女人对男人的那种一见钟情。
对于这种奇特的感觉,杨婆儿早已经习惯了,因为有时候,他也分不清自己到底应该爱女人,还是应该爱男人?
爱这种东西,早已经在李府的乐楼里扭曲了。
沈烈对杨婆儿除了有些不适应,还真没有其他感觉,主要是因为他从内到外都是直的,根本弯不起来,也就不会对这个比女人还女人的男人不感兴趣,要是罗月华此时站在他面前敢这样说,保不齐就能被他抱进船舱祸祸一番。
入夜时分,行船速度明显放缓,沈烈脱了衣服,搂着暖炉刚想美美睡一觉,冯晖拉开舱房门,小声地说道:“烈哥儿,他们要停船了,我打听了一下,说是要在前边卸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