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常顺在格挡之时手中的木棍被直接折成两半,剑锋威势未消,滑过了常顺的胸膛,血液瞬间染红了他的蓝衫,他整个人也踉跄着被击倒在地。
南苍首领立刻调转过头,剑锋一转,看向尤听容,“这位‘娘娘’,现在轮到你了。”
“不知道您的骨头碎裂的时候,是不是像你们朔国瓷片一样好听?”他记挂着方才尤听容拿瓷瓶给他开瓢的事。
尤听容调整着自己呼吸,克制住后退的冲动,身体紧绷到了极点。
他紧了紧因为沾满了鲜血而有些滑的剑柄,向尤听容步步逼近,有力的肌肉收紧,仿佛下一秒就要砸烂她的头骨。
尤听容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目光幽深,似乎含了旁的意味。
几乎是在他挥剑的瞬间,尤听容的身体立刻矮了下去,他的剑也陡然转了方向,向自己背后的方向格挡。
只听“当”一声金属相撞的重响,两刃相撞,火花四溅,蜂鸣刺耳极了。
原来在两人对峙之时,雄仲悄无声息地潜身上来了,方才尤听容已经看见了雄仲,但她依然冒险吸引了南苍人的视线,为雄仲的袭击创造时机。
只可惜这人太警觉了,还是没能一击毙命。
不过尤听容还是大松一口气了,西狄这伙人是跟着王子使团进京的,个个都是位高权重,并非南苍死士,不愿冒着性命之危与南苍为敌。
但尤听容打伤了这个最悍勇的南苍人,甚至几乎废了他的右手,西狄人有了一战的胜算,自然会出手。
尤听容用最快的速度躲闪开来,分神去看倒在地上的常顺,见他徒劳地用手捂着自己的伤口,鲜血已经将他的衣裳染成了酱紫色。
只得贴着墙根,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蹿向了常顺,在一片混乱之中,竭尽全力半拖半扶地将常顺拖进了右手边的厢房内。
又试图撕了铺在贵妃榻上的软缎,谁料一下竟然没撕开,便索性扯了自己的云锦中衣。
使了全身的力气,缠紧了常顺的伤口,试图止住汩汩流出的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