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允辛剜了打趣的池卿朗一眼,眉眼稍稍缓和下来,“她心思细,今日见了如此血腥的场面,又受了惊吓,若叫她就这样回了,只怕要心心念念着。”
“今夜如何能睡好了?只怕要做噩梦的。”单允辛剑眉微蹙,眼露薄愁,“朕说了这些没头没尾的话,她心里就只记得跟朕怄气,会舒心许多。”
“朕越是让她给朕留门,她越是会跟朕对着干,保管一大早就要熄了灯烛歇息,就为了名正言顺地将宫门早早落锁。”单允辛说起这个,挑了挑眉,笑容有些无可奈何的纵容,“也就能睡个好觉了。”
池卿朗似乎想到了那副场面,弯眉一笑,“陛下这是‘自讨苦吃’了!”
“甘之如饴。”单允辛轻笑。
说罢,二人并肩进了茶楼,里头早已收拾好了,即便这些刺客个个悍勇、足可以一当十,但也抵不过龙虎军加上金吾卫的攻势。
这座奢华堂皇的茶楼已经不成样子了,木地板几乎被染成了血红色,脚踩在上面都有些打滑,一踩一个脚印。
这会儿人已经被拘起来了,拿了麻绳捆的严严实实的,栽倒在地上,满头满脸都是血,身在在身下的地板上积了一滩血。
护卫们守的严严实实,不敢有丝毫懈怠。
大堂已经草草收拾了一小块地板,上头放着一把红木太师椅,垫了松软的棉垫,又放了两个靠椅和两个引枕。
江大人压低了佩剑上前迎接,“地上湿滑,陛下且当心脚下。”
单允辛施施然坐定,江大人立刻递了热茶,“微臣茶艺粗浅,还请陛下恕罪。”
单允辛摆手,“朕亲自看着你们审,就在这儿审。”
他才惦记上要借着商路在南苍安插眼线,南苍就迫不及待地要取他性命。
还安排的这样周全,兵分两路、声东击西玩的相当漂亮,若非尤听容心思细,手中还攥着他的私印,换个人还真调不动龙虎军,险些让他们得逞了。
杀他也就罢了,单允辛当上太子的那一天开始,他见多了阴谋诡计,陷害、投毒、刺杀,对他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