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舟正磕着瓜子,闻言瞥了一眼江辞年,道:“这京城里有谁敢惹他麻烦?他不给别人制造麻烦,就谢天谢地了。”
姚铸不以为然。他家中姐妹众多,故而养得心思细腻。
江辞年就是不太对劲。
“此言差矣。你可知,昨儿个我得了一把名琴,邀他来家中弹奏,他竟然拒绝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要不,你还是过去瞧瞧吧。”
江辞舟略有几分不耐烦地叹了口气,拿汗巾擦了擦手,带上酒壶和玉盏,凑到江辞年身侧,顺着他的目光,往楼下看去。
只见街道对面的一间茶楼前,停着一辆华盖马车。一众仆人簇拥着一位妙龄少女往茶楼里行去。
那姑娘穿着一身藕粉折枝对襟褙子,月白金边挑线裙,笑着和身边年纪较小的姑娘说了些什么,眉眼弯弯,如春桃娇艳明媚,叫人挪不开眼。
江辞舟看了看楼下的美景,又看了看身侧的男人,略微思索片刻,清了清嗓子,试探地问:“跟嫂子吵架了?”
江辞年皱起眉头:“谁是你嫂子?”
江辞舟本也没把那姑娘当做他嫂子,别人不了解江辞年,他还能不了解吗?
他这位四堂哥,人长得好看,身份又尊贵,自打七岁起,身边便莺莺燕燕无数。只是他与那些女人都是逢场作戏,从没动过真心。
江辞舟这样说,不过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罢了。
“说错了,说错了……应该是姘头,姘头。”江辞舟嬉笑道。
不料江辞年听到此处,眉峰一挑,那不怒自威的神色,看得江辞舟头皮一紧。
“不会讲话,就把舌头割了。”江辞年怒瞪了他一眼,把酒盏往他怀里一塞,洒了他满身,扭头大步往楼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