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不过十七岁,就已有举人的功名,全家人都把他当作宝贝疙瘩宠着。
在窦夫人眼里,这样一个金疙瘩,来日考中进士,就是尚公主也使得的。
谁曾想,竟叫那个老糊涂的叫来和苏玉柔相看。
前日刚听说此事时,窦夫人气得狠狠骂了老头子一顿。
那苏玉柔的出身与品行,窦夫人早就有所耳闻,即使只是相看,她也觉得委屈了自己小儿子。
窦明一和众人行过礼,苏妙莹便迫不及待地笑着说:“听说窦小公子是前年北直隶乡试的解元,我还从未听说过十五岁的解元呢,当真是天纵奇才。”
此话一出,窦夫人脸色微变。
她虽为儿子骄傲,却也觉得这沈夫人当真是没见识。窦明的先生赵大学士,还曾教出过十三岁的解元呢!
而窦明十三岁时,也曾参加过乡试,却无奈落榜,成了他一大遗憾。
窦明倒一如往常的温和有礼,朝苏妙莹拱了拱手,浅笑道:“夫人过奖了,我不过侥幸罢了。”
苏妙莹越看这女婿越满意,脸上堆满笑:“公子谦虚了……”
窦夫人看着这情形,虽深知这门亲事绝不可能说成,却仍有几分心焦,先是轻轻咳了一声,又给儿子使了一个眼色。
窦明收到母亲的暗示,觉得有几分无礼,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母亲,方才几位好友拿了范中正的画来,邀儿子去看画,儿子就不奉陪了。”
窦夫人道:“这儿有你姐姐在呢,你去忙你的吧。”
苏妙莹听了,脸色顿时就不太好了。
等儿子一走,窦夫人却装模作样地说:“瞧瞧这孩子,一天到晚都不得闲,叫他过来陪客人说几句话也坐不住。天天就惦记着和他那几个狐朋狗友吟诗作画,游山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