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水!”

    李飞再也按捺不住火气,抬手就是一耳光。

    几十年的老兵生涯,那力气就像住在身体里似的,丝毫没有因为转为文职而有所退化。

    二水的嘴角当时就渗出了血。

    宿舍之中,肃杀萧瑟,谁也不敢喘大气,更不敢乱说话。

    包括张辉他妈,在走廊的时候,是只见人杀人见佛杀佛的母老虎,这会却温顺得像只刚出生的小羊羔,惴惴不安的说道:“李县长,别打孩子……”

    她是顺口劝的一句,李飞听了却是火气更旺,反手又是一耳光落在二水脸上。

    这件事对李飞来说,是天大的事!

    从入伍起的第一天起,他和陈长宽以及所有的战友们学到的第一条纪律,就是不拿群众一针一线。

    这是老人家对子弟兵们的要求,也是老人家对广大群众的承诺。

    多少年了,李飞丝毫不敢忘记,奉之为金科玉律。

    可陈二水倒好,从村里刚到县里这才几天,就沾上了这种恶习,竟然向同学勒索钱财!

    看到李飞铁青的脸色,张辉妈吓坏了,意识到闯了大祸,哪还敢再乱说话,交待了一句“其实这事也没那么大,别把孩子吓着”,领着张辉匆匆地走了。

    人是走了,摊子留下来了。

    这会已经没有人在意是二水给赵有田打的电话,还是陈一鸣给赵有田打的电话。

    李飞没说话,坐到椅子上点起支烟,半晌后才缓缓说道:“明天我把你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