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他听见自己的呼吸，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他知道白岚和周泽正在等他下命令，他知道全球数十亿人正处于思想崩塌的边缘。
可他也知道，自己内心深处，出现了一丝犹豫。
那是因为——
如果她是对的呢？
如果，人类真的可以通过融合消除一切痛苦、战争、孤独？
如果，人类的自由本身，就是一种虚假的信仰？
凯瑟琳站在他面前，眼中毫无畏惧，甚至带着一丝……怜悯？
她看着林凡，声音轻柔，却足以摧毁一切信仰。
“你害怕你自己。”
“林凡！”
白岚的吼声打破了林凡的思维混沌，她的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愤怒。
“你不能犹豫！”她死死盯着林凡，手指已经按在电磁脉冲装置的启动键上，“如果你现在不阻止她，世界就真的完了！”
林凡没有回头。
白岚的声音几乎带着恳求：“这不是‘进化’，这只是换了一种方式的灭绝！”
她咬牙低声道：“你想看看这世界未来的样子？想知道如果‘意识融合’继续进行，人类会变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