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绾并没离去。
准确来说,她又回到了之前那个惶惶的状态。
她是彻底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了。
沈绾扶着早点铺子斑驳的朱漆酒幌旗杆。
此刻彷如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其实她心里也是这样觉得。
有夫君和萍儿的地方才叫家。
没有夫君和萍儿的地方只叫房子,更似牢笼。
沈绾指节抵着被太阳晒得发烫的木料。
恍惚间竟像是触到三年前顾长安被波斯人利箭射断的肋骨——
那截森白断骨凸起,刺破了他的甲胄,分明也是这样的滚烫。
如今。
他回来了!
真好!
她就知道,她的少年没有死。
“顾长安,谢谢你,谢谢你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