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姚天宗记不清昨天到今天,喊了多少声这样心碎的姐姐,经过了这么多事,他终于知道什么为轻,什么为重。

      姐姐说得对,如果他不能快点恢复起来,他就只能一直拖累姐姐。

      这一天从天亮到天黑,姚六六洗完衣服便开始拔草,直到衣服晒干收好,草全都拔光,这才两眼发黑的迎来黑夜。

      又过了一日,阮麽麽收走了洗好的衣服,又丢下一堆,这次是又脏又破烂的衣服,阮麽麽道:“既然你们姐弟如此情深,那我也不折腾你弟弟,只是我听闻你可是有一双好手啊,这些衣服就都交给你了,给我好好补,明天我就要。”

      姚六六一声不吭,然后平心静气的先洗,后补,又是一日过去。

      直到第三天阮麽麽前来,收衣服时,眼里闪过一丝欣赏:“果然不愧是名扬天下的好手,来啊,把衣料都抬进来。”

      姚六六看到上等的软烟罗,上等的丝绸,大红大红的颜色,瞬间便懂了这是要她做什么。

      果不其然阮麽麽道:“皇上已赐婚乔将军在下个月初八迎娶清平公主,清平公主又特意点你为她做嫁衣,三日内就要。”

      姚六六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听到耳里时,还是忍不住的心痛。

      为伤她家人的仇人亲手做嫁衣,清平的心思果然狠毒,既然让她做,那她就要看看清平敢不敢穿。

      天才刚黑,姚六六就听到有人在轻轻的叩门,心念一动,赶紧走了出去,从门缝中就看到孙端娘。

      “姑姑。”

      “六六,果然是你,姑姑来晚了,你受苦了啊。”孙端娘确定是她后,眼泪哗哗的落了下来。

      宫中风云莫变,人人自危,做为司衣局的尚衣,孙端娘就是今早接到皇命,让她亲手给清平公主做嫁衣,然后还听到阮麽麽身边的小宫女说,姚六六和君儿如今就关在冷宫,也在替清平公主做嫁衣。

      她一听到消息,真是狠不得立马赶来,可又怕这样反而会害了姚六六,也害了自己,万般无奈下,孙端娘好不容易挨到了天黑。

      眼下真真切切的看到是姚六六关在这里,想到宫外的传言,孙端娘的眼泪就怎么也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