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仁堂那好意思,想到自己差点就办坏了事,把米粉生意全部卖给丰年堂,心里就有些难堪。

      “六六,多亏了你,要不然姥爷还没细想到这一条呢,明日我便去找那齐掌柜,竟然敢欺我年老。”舒仁堂气呼呼的道,这一手玩得也太阴了,虽说做生意的大多数都狡猾,可跟他玩文字游戏,也太下作了。

      姚六六笑着劝道:“姥爷,您别生气,我估计这齐当家是故意的,若是真想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只怕六六也看不出来。”文字游戏可是相当烦人的,有道是写错一个字,那就意思不一样了。

      从她的感觉上来看,是这齐当家故意考究一下姚泽生是否有生意头脑,要不然也不会把那霸王条款写在最后,若真要不引人注意,完全可以加在中间。

      舒仁堂恍然大悟,可不嘛,他也是做了多年掌柜的,这事还不一点就透。可就是如此,想想自己这第多年的经验,居然还差点着了道,仍是难为情。

      想着舒仁堂明天便要带货进城,六六便赶紧和舒氏去作坊里准备好东西。如今孙进忠带来的马,完全成了马车,之前的板车也换成有蓬子的拖斗。

      2000斤的可算不少了,要拉也得拉好几回,这就看出来,孙进忠带来的马非同凡响,舒仁堂租来的马车,最多只能拉200多斤,但孙进忠的马,却能拉300斤。

      六六不懂马,第二天问孙进忠,孙进忠颇为肉疼的说,他那马可是上等的战马,如今沦落到拉马车,姚六六汗颜,战马和拉重物的马有什么不同,她真心分不出来,但听孙进忠这么说,她就能理解成,孙进忠的马是宝马车,舒仁堂租来的马是QQ车,这个动力完全是两个概念。

      第二天舒仁堂一到丰年堂,沉着脸把文书拍在桌上,那齐掌柜立马笑了,赶紧将齐当家请了出来。

      结果还真像姚六六说的那样,齐当家就是有心考究一下姚泽生,那条款被看了出来,齐当家乐呵呵的陪了礼,一听期限只有一年,齐当家有些不高兴了,照理这供应方一般签合约便是三年,这一年,时间也太短了,生意刚刚做起来,如果姚泽生换了卖家,那他不就亏死了。

      再说了,昨天舒仁堂一走,齐当家便让人研究这米粉和蕨根粉是怎么做的,结果硬是没研究出来。

      舒仁堂这回可不上当了,铁口钉钉的只许诺一年,一年后若大家合作愉快,便再续签。齐当家思量了许久,最后在文书上写明,若是期限到了,没有特殊情况,那么首选的人还是丰年堂。

      舒仁堂点头,认为这个要求还算合理,因此跟着齐当家安排的马车,重回到田村。并带来了50两银子,只要姚泽生签了文书,钱货两讫文书便成立了,同时还给了舒氏100两订金,订下接下来的货,并叮嘱舒氏,加快做粉,2000斤,真要卖起来,对丰年堂来说,是远远不够的。

      要知道丰年堂除了宁城县,全国还有那么多的分号,若是分了过去,只怕这点数量杯水车薪啊。

      第一笔生意做成功,无疑是对舒氏最大的鼓励,因此,舒氏便笑着问六六:“六六,你说,我们家什么时候盖新房子,眼下这小作坊只怕跟不上要货的速度,人手也还要再增加才好。”

      姚六六当时便拍板:“娘放心,既然现在有了稳定的客源,那咱们现在就盖房,新房子六六来负责,您就赶紧放出消息大量收购蕨根,至于这笋子先不用着急,等到春分了,山上就多了,那时咱们再收也来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