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宫。
金黄色的宫灯被白雪挂满,一行人躬身谨小慎微地走着。
天色已放光,但那光却照不透太初宫上的云,这里还是很冷,冷的让人如履薄冰。
这些人都腰挎长刀,身穿金黄锦服,一步一步僵硬地走着,为首者是一名肤色白皙的女官,只是此刻,她的脸颊没有一丝血色,比白雪还苍白几分。
他们走的很慢,步子在太初宫的金砖上一步一步挪动,似乎在丈量这些坚逾铁石的砖有多长,每走一步,女官人的脸色就苍白一分,直到她脸色白的犹如冰霜时,她放缓了步子。
女官人正是雪墨,她轻轻地咬着脸颊咬肌,眸子盯着那宫殿轻轻闪了闪。
这世上的女人,少有几个人有她这般绝色,就算是皱着眉也很美,太初宫里的不少妃嫔也逊她颜色,但此刻她那雪墨般地脸颊上只有忧,美人在忧愁的时候,也很美,就像是她的名字,雪墨。
一步,两步,三步……最后终于,前面没有路了。
官靴迈到了最后一步时,她脚尖点着雪,抬头满面忧色。
女官人站在宫殿的阶梯下。
这宫殿很黑暗,四处都不太明朗,在白日居然点着灯,那灯光散散点点的照在地上,很是微弱,外面已经旭日阳刚,太初宫里的雪却依旧没有化。
宫里的雪,更深一些。
她眼瞳微微缩了缩,抬起头看着宫殿,小心翼翼地拱手道:“启禀公公,属下未能捕获醉无欲……”
“你慢了一步,还是被柳絮那一刀破红莲给震住了?”
黑黝黝的宫殿里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随后那声音冷哼一声,沙沙地声音响起,一个身形修长的人缓步走了出来,那人身穿玄色官袍,头戴冠冕,看不清面目。
腰间的穿宫牌,恰是一只天禄。